中国香文化的起源与发展

从现有的史料可知,中国对香料植物的利用在春秋战国时期(公元前770年-公元前453年-公元前221年)就已开始了。距今约2500年-3000年左右。但由于地域所限,中土气候温凉,不太适宜香料植物的生长,所以春秋时期所使用的香木香草种类还不多,主要有兰(泽兰,并非春兰)、蕙(蕙兰)、椒(椒树)、桂(桂树)、萧(艾蒿)、郁(郁金)、芷(白芷)、茅(香茅)等。

  从现有的史料可知,中国对香料植物的利用在春秋战国时期(公元前770年-公元前453年-公元前221年)就已开始了。距今约2500年-3000年左右。但由于地域所限,中土气候温凉,不太适宜香料植物的生长,所以春秋时期所使用的香木香草种类还不多,主要有兰(泽兰,并非春兰)、蕙(蕙兰)、椒(椒树)、桂(桂树)、萧(艾蒿)、郁(郁金)、芷(白芷)、茅(香茅)等。

  那时对香木香草的使用方法已非常丰富,不仅有焚烧(艾蒿),佩带(兰),还有煮汤(兰、蕙),熬膏(兰膏),并以香料(郁金)入酒。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、《左传》、《周礼》、《山海经》等都有很多这方面的记述。如《周礼》所记:“剪氏掌除箜物,以攻攻之,以莽草熏之,凡庶虫之事。”

  那时的人们不仅对这些香木香草取之用之,而且歌之咏之,托之寓之。如屈原《离骚》中就有很多精彩的咏叹:“扈江离与辟芷兮,纫秋兰以为佩”,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”,“户服艾以盈要兮,谓幽兰其不可佩”,“何昔日之芳草兮,今直为此萧艾也”, “椒专佞以慢稻兮,木杀又欲充夫佩帏”。

  到秦汉时期,随着国家的统一,疆域的扩大,南方湿热地区出产的香料逐渐进入中土。随着“陆上丝绸之路”和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的活跃,南亚及欧洲的许多香料也通过新疆或广东传入了中国。檀香、沉香、龙脑、乳香、甲香、鸡舌香等在汉代都已成为王公贵族的炉中佳品。道家思想在汉代的盛行以及佛教传入中国,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这一时期香文化的发展。

  西汉早期,在汉武帝之前,熏香就已在贵族阶层广泛流行起来,而且有了专门用于熏香的熏炉,长沙马王堆汉墓就有陶制的熏炉和香茅出土。熏香在南方两广地区尤为盛行。汉代的熏炉甚至还传入了东南亚,在印尼苏门答腊就曾发现刻有西汉“初元四年”字样的陶炉。

  随着汉代香料品种的增多,人们不仅可以选择自己喜爱的香品,而且已开始研究各种香料的作用和特点,并利用多种香料的配伍调合制造出特有的香气。于是,出现了“香方”的概念。“香”的含义也随之发生了衍变,不再像过去那样仅指“单一香料”,而主要是指“由多种香料依香方调和而成的香品”,也就是后来所称的“合香”。从单品香料演进到多种香料的复合使用,这是一个重要的发展。东汉时期《汉建宁宫中香》的香方就显示了汉代的这一用香特点:

黄熟香四斤白附子二两
丁香皮五两藿香叶四两
零陵香四两白芷四两
乳香一两檀香四两
生结香四两甘松五两
茅香一斤沉香二两
苏合油二两五两
汉代计量提示:一两约等于15.5g左右,一斤等于16两

   研为细末,炼密和匀,窖月余作丸,或饼爇之。

  可以看出,到东汉时,不仅香料的品种已非常丰富,而且香的配方也十分考究,已经与中药的配制有了异曲同工之妙。

  “博山炉”在西汉至魏晋南北朝的七百年间一直广为流行。伴随香炉的广泛使用,熏香风习更为普遍。向皇帝奏事的官员也要先薰香(烧香薰衣),奏事时还要口含“鸡舌香”(南洋出产的丁子香树的花蕾,用于香口)。

  汉代出现了能直接放在衣物中熏香的“熏笼”,以及能盖在被子里的“被中香炉”,即“熏球”。(由两个半球形的镂空的金属片扣在一起,中央悬挂一个杯形的容器,在容器内可以焚烧香品,即使把香球拿在手里摇摆晃动,容器内的香品也不会倾洒出来。)

  熏炉(包括博山炉)、薰笼等香具也是汉代王墓中常见的随葬品。香文化在汉代的快速发展,汉武帝有很大贡献。他在位期间大规模开边,通西域,统南越,开海路,在促进东西方交流的同时也便利了南部湿热地区及海外香料的传入。汉武帝本人有很精美的鎏金银制薰炉,或许他也喜爱薰香。

  到魏晋南北朝时期,汉代就已非常兴盛的道学对社会生活的影响仍然很大,而从汉代开始传入中国的佛教也迅速传播开来,无论道家还是佛家都提倡用香;而盛行玄学(道家与儒家的融合)的魏晋文人对香更是尤为青睐;再有魏文帝、晋武帝、南唐后主李煜等爱香的帝王的带动,从而使这一时期的香文化虽经连番战乱,却仍然获得了较大的发展。合香配方的种类继续增多,并且出现了一批专门用于治病的药香。

  隋唐时期,随着对外贸易及国内贸易的空前繁荣,西域的大批香料通过横跨亚洲腹地的丝绸之路源源不断的运抵中国。虽然安史之乱后,北方的“陆上丝绸之路”被阻塞,但随着造船和航海技术的提高,唐中期以后,南方的“海上丝绸之路”开始兴盛起来,从而又有大量的香料经两广、福建进入北方。香料贸易的繁荣,使唐朝还出现了许多专门经营香材香料的商家。社会的富庶和香料总量的增长,为香文化的全面发展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。

  在唐代,大批文人、药师、医师及佛家、道家人士的参与,使人们对香的研究和利用进入了一个精细化、系统化的阶段。对各种香料的产地、性能、炮制、作用、配伍等都有了专门的研究,制作合香的配方更是层出不穷。

  佛教在唐代的兴盛也对香文化是一个重要的推动。佛经和僧人对香大加推崇,几乎在所有的佛事活动中都要用香。不仅敬佛供佛时要上香,而且在高僧登台说法之前也要焚香;在当时广为流行的浴佛法会上,要以上等香汤浴佛;在佛殿、法坛等场所还常要泼洒香水。唐代皇帝大多信佛,皇室参加佛事活动甚为频繁,其用香量之大就更是可想而知了。

  及至宋代,香文化也从皇宫内院、文人士大夫阶层扩展到普通百姓,遍及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,并且出现了《洪氏香谱》等一批关于香的专着,步入了中国香文化的鼎盛时期。

  宋代的航海技术高度发达,南方的“海上丝绸之路”比唐代更为繁荣。巨大的商船把南亚和欧洲的乳香、龙脑、沉香、苏合香等多种香料运抵泉州等东南沿海港口,再转往内地,同时将麝香等中国盛产的香料运往南亚和欧洲(沿“海上丝绸之路”运往中国的物品中,香料占有很大的比重,也常被称为“香料之路”)。

  宋代之后,不仅佛家、道家、儒家都提倡用香,而且香更成为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的一个部分。在居室厅堂里有熏香,在各式宴会庆典场合,也要焚香助兴,而且还有专人负责焚香的事务;不仅有熏烧的香,还有各式各样精美的香囊香袋可以挂佩,在制作点心、茶汤、墨锭等物品时也会调入香料;集市上有专门供香的店铺,人们不仅可以买香,还可以请人上门作香;富贵之家的妇人出行时,常有丫鬟持香熏球陪伴左右;文人雅士则多设香斋,不仅用香品香,还亲手制香,并呼朋唤友,一同鉴赏品评。

  从宋代的史书到明清小说的描述里都可以看到,宋代之后的香与人们生活的关系已十分密切。这一时期,合香的配方种类不断增加,制作工艺更加精良,而且在香品造型上也更加丰富多彩,出现了香印(也称“香篆”,用模具把香粉压成特殊的图案或文字,在很多地方香印还被用作计时的工具;宋代之前就已出现)、香饼、香丸等繁多的样式,既利于香的使用,又增添了很多情趣。

  宋代之后, 与“焚”香不同的“隔火熏香”的方法开始流行起来:不直接点燃香品,而是先点燃一块木炭,把它大半埋入香灰中,再在木炭上隔上一层传热的薄片(如云母片),最后再在薄片上面放上香品,如此慢慢的“熏”烤,既可以消除烟气,又能使香味的散发更加舒缓。

  在这一时期,香在医药方面的应用也有了很大的发展。宋代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,以及苏轼与沈括合着的《苏沈内翰良方》等书中都有许多专门的记载。

  到明朝时,线香开始广泛使用,并且形成了成熟的制作技术。关于香的典籍种类更多,尤其是周嘉胄所撰的《香乘》内容十分丰富。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中也有很多关于香的记载,例如:香附子,“煎汤浴风疹,可治风寒风湿”;“乳香、安息香、樟木并烧烟熏之,可治卒厥”;“沉香、蜜香、檀香、降真香、苏合香、安息香、樟脑、皂荚等并烧之可辟瘟疫”。《本草纲目》不仅论述了香的使用,而且记载了许多制香方法,如书中所记:使用白芷、甘松、独活、丁香、藿香、角茴香、大黄、黄芩、柏木等为香末,加入榆皮面作糊和剂,可以做香“成条如线”。这一制香方法的记载还是现存最早的关于线香的文字记录。

  如今在社会各界对传统文化越发关注的今天,香文化正迫切地回归于人们的生活之中。香饼、香丸、线香,篆香、隔火熏香也广泛应用于现代人的生活之中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健康养生以及精神上的满足,而香养生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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